第(2/3)页 “见过国师!” 为首的一个锦衣卫千户行礼道,神情极为严肃。 “不必多礼,找个马车说。” 姜星火翻身下马,淡淡说道。 “是!” 随后,他径直朝着旁边备好的马车方向走去。 很快,那名锦衣卫千户跟着他,来到了马车旁,掀开帘子。 双方很快进入正题,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,这位千户也没有耽搁时间,立刻开始详细地说明前因后果。 “岛上大概有多少人?” “高倍望远镜观察到的有七八人,至于山里是否隐藏更多不清楚,根据岛上之前迁过来在宁波新建寺庙的和尚说,岛上有耕地和菜地,如果认真耕种,养活十来个人不成问题,但要是二十多个人就费劲了。” “另外,已经调查了他们之前采购的物资,一般是每半年出来一趟,每次都在不同地方采购,很少买粮食,买的都是油盐水果腊肉布匹蜡烛以及一些药材,这说明他们不太缺粮食,最多只有十来个人,大概率是十个人左右的规模。” “有几艘船?有港口吗?” “岛上一共有两艘船,没有港口,都是随用随收,不用了就直接抬到山里收好,岛上也没有密道或者地下溶洞之类的。” 姜星火点了点头,又问道:“有没有可能是误判成了海盗?” “基本没可能,这些人在两年前才有零星的轮流上岸活动,舟山群岛附近海域是市舶司的缉私船重点检查的区域,没有任何治安或走私案件发生过.除此之外,把牢里关押着的海盗们也都拉出来提审了,没人知道这些人。” 显然,这是锦衣卫们谨慎判断后的结果。 姜星火闻言颔首,接着又看向这位千户,说道:“此番若能顺利了结,功劳簿上,我记你一笔!” “谢国师厚赐!” 千户连忙感激道,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。 “好了,废话不多说,调集船队,咱们出发。” —————— 方才的谈话都是在宁波市舶司的军用港口上的马车进行的,自然隐秘无比,而重组后的锦衣卫,也不担心有建文余孽的渗透。 这件事情高度保密,同时为了防止海岛上的人在港口有警戒哨,通过某些狼烟之类的方式通讯示警,所以姜星火并没有安排水师的舰船大张旗鼓的出动,而是让市舶司的中小型缉私快船,搭载了士卒和各式装备以后,分批分散出动,然后到舟山群岛再汇合。 这样配合原本就在洛伽岛附近拉网的市舶司海上力量,便可万无一失。 姜星火等人稍作补给后,迅速乘船离港,然后向东南方向的舟山群岛驶去。 不到半日时间,便抵达了附近,让很多跟着姜星火的随行人员诧异的是,这里竟然无比冷清,偌大的岛屿群,就仿佛陷入死域一般。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“舟山的人早就被迁入陆上了,不奇怪。” 本地的锦衣卫解释道。 很快,在海面上如同狼群一样的舰队逐渐合拢,把小小的洛伽岛彻底包围的严丝合缝,哪怕有苍蝇都飞不出来。 甚至心思细密的姜星火还在西北方向的普陀岛准备了热气球,一旦天亮,就可以飞来居高临下地侦查。 很快,随着舰队逐渐靠近岛屿,舰船上的士卒们开始整装待发,他们互相协作,快速地将船上的绳索和木筏准备好,准备涉水登陆。 木筏被纷纷放下,士卒们身穿牛皮甲,头戴铁盔,身姿挺拔,他们手持长矛,背负硬弓,目光坚定而锐利,仿佛能洞穿一切眼前黎明前的黑暗。 兵刃在偶尔投射过云层的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,与波光粼粼的海面形成鲜明对比。 当木筏被密集礁石所困被迫搁浅不前的时候,士卒们跳进齐腰深的海水里,海水冰冷刺骨,士卒们却依旧咬紧牙关,奋力向前,他们的脚步虽然沉重,但步伐却坚定有力,似乎在这场战斗中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。 每一个士卒都紧握武器,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动静,准备随时迎接战斗的洗礼。 终于,经过一番艰难的涉水后,士卒们成功登陆岛屿,他们迅速集结并且展开队形,开始有组织的向前推进。 登岛之后没多久,士卒们立刻遭遇了哨兵的激烈抵抗,而敌人的增援来的也很快,双方迅速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。 黎明前最后的月光下,刀光剑影交织,箭矢如雨点般飞射。 这些岛上的敌人,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娴熟的配合,与登岛的士卒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,哪怕处于绝对的人数劣势,依旧毫不示弱,他们利用地形优势,设下了重重陷阱和埋伏,几个堪称“神射手”的弓箭手隐藏在暗处,不断射出致命的箭矢,另外几名敌人,则不断地通过准备好的陷阱试图打乱登岛士卒的阵脚。 而士卒们排着整齐的队列,盾牌手在前,枪兵居中,刀盾手在两翼,弓箭手在后,缓缓冲破层层阻碍,向前进攻着。 战斗愈发激烈,双方陷入胶着状态,士卒们凭借着人数与军阵组合,逐步突破了岛上的防线,他们射杀敌人,摧毁陷阱,逐渐占据了上风。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,岛上的敌人们也展现出了他们的英勇与无畏,他们面对强敌,毫不退缩,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捍卫着所守护的信仰。 他们是一群顽强而执拗的人。 在付出三条人命的代价后,士卒们终于完全击溃了这座小岛上仅存的抵抗力量,并将岛上所剩无几的敌人逼入了寺庙中。 此时的寺庙中,一个年轻的僧人,正在坍损的佛陀金身前打坐,静静地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喊杀声。 “陛下,快走吧!” 仅剩的忠心侍卫,这时候焦急地来唤他。 年轻的僧人苦笑了一声,只道:“这次还能走到哪里去?” “陛下,您不会有事的,先帝把您的安危托付给我,哪怕是当年燕军破城,我们都一样逃了出来,只要上了船,一定能走脱的!” “我不想逃了。” 年轻的僧人叹息一声,从容站起,慢吞吞的往外走。 那名忠心侍卫紧跟其后,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什么,但又咽了回去,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朝外走去,他不敢劝阻,因为他知道,这是陛下最后的倔强。 然而,就在主仆二人走到门边时,忽然一支箭矢呼啸着朝着年轻僧人的胸膛射来。 那名忠心侍卫猛地扑倒了年轻僧人,替他挡住了这必杀的一箭,但他自己却被箭矢所贯穿,抽搐片刻,就没了气息。 年轻的僧人有些呆滞的望着躺在地上的属下,喃喃自语道:“多少人为我而死,我这辈子,究竟造了多少杀孽啊!” 说完,他转头望向佛寺院落外。 一个人影正趴在瓦砾上,举着弩,冷冷的看着他。 那个人影见年轻僧人发觉了自己,立刻从房顶跃下,弃了手中的弩,手持弯刀朝着年轻僧人砍来。 这人非是旁人,正是牛真。 牛真不关心眼前的人是谁,国师说的很清楚,只要把人杀干净,那就放他和兄弟们去海外获得自由。 国师说话一向算数,没有杀人灭口的前科,所以牛真愿意相信,也愿意拿自己不值钱的烂命赌一把。 第(2/3)页